也不算是责罚吧,沈珈芙想着讲规矩这三个字究竟是怎么个讲法,但怎么看这也不能算是责罚,顶多就是让祺嫔损了点颜面。

    想到这里,沈珈芙静下心来,这点小事看似只关乎她与祺嫔,但实则还将一人拉了进来。

    兰婕妤。

    凝香苑内,兰婕妤轻轻扶着门框,看着外面的宫人小步跑了回来。

    不等人停下,她已然等着了,叫人直说。

    “回娘娘,陛下说,近日朝事繁忙,待、待有空时再来看娘娘。”回话的小太监都不敢抬头看兰婕妤究竟是什么样的脸色,把话说完就沉默着装作哑巴,侧身立在一旁。

    兰婕妤手指用力扣紧了门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殿内。

    听荷看了看那小太监,摆摆手叫人走了,紧跟着入了殿内。

    一进去就看见了兰婕妤面上簌簌落下的眼泪,赶紧上前,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着急道:“娘娘,不能哭呀,您忘了太医怎么嘱咐的了?”

    上回落红,太医说了情况凶险,叫娘娘好生养着,不能情绪起伏过大,这才过去几天,娘娘都哭了几回了。

    兰婕妤也跟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憋回了眼泪,望着听荷,恨恨道:“陛下根本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腹中的孩子,我哭就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是这么说,但眼泪终归是不掉了。

    听荷再给她擦了擦,柔声劝她莫要多思。

    “陛下说了让慎刑司的人三日内找出暗害皇嗣之人,最后也不过是找出了我自己宫里的两个宫人,如今她的新妃凭着宠爱和家世在妃嫔面前直言与我不对付,他还不肯罚她,还叫人去给祺嫔讲规矩,这般护着她——”

    说到这里,兰婕妤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听荷,问她:“当真是我多思了吗?”

    “当日在荷花亭我就觉着陛下待她不一般,早知如此,就该趁着她未入后宫之时解决了她,也好过现在让我时时刻刻如鲠在喉!”

    听荷其实想劝着兰婕妤莫要与玉婕妤对上,她们二者相差属实有些大了,兰婕妤没有家世可依,仅凭的只有圣宠和腹中皇嗣,或许现在圣宠也岌岌可危,而玉婕妤却不一样,她有太后,有沈家,陛下只要有一点偏爱于她都能叫她顺顺利利去到高位。

    这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得罪?

    但现在她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兰婕妤说不准会将她直接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