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心里小朵小朵的桂花,闻到了那点花香,朝着祁渊笑:“陛下,这是内府送来的晒好的桂花,嫔妾原想着给陛下做个香囊呢。”“像你一样,步步留香?”祁渊打趣一句。沈珈芙后知后觉有些不好,陛下是帝王,身上戴着香囊,随时有股桂花香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不太威严。她吞吞吐吐地解释:“也…倒也不用挂在身上的,陛下若是喜欢,叫人挂在殿内,或是床帐上……”沈珈芙捂住了嘴,把后半句话咽下去。祁渊的眼睛微眯,淡淡垂下,饶有兴致地把她的手又拿下来,让她继续说下去:“要朕挂在谁的床帐上。”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珈芙自然也不会给别人做嫁衣,她倒是想解释一句,奈何祁渊那意思,摆明是要让她说出个确切的人来。沈珈芙只得看着他,低低出声:“就挂在嫔妾的床帐上。”说罢,不等祁渊再开口,又自认有理地补充着:“嫔妾自己绣的香囊,陛下怎么能挂到别人的床帐上。”随着这句话落下,她似乎脑子里想着这一场景,脸都皱了起来,摆明了不开心。祁渊敲了下她的脑袋,力道不重:“想些什么呢你。”“什么时候绣好了,朕亲自给玉婕妤挂上去。”香囊送出去了,沈珈芙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她眨眨眼,面上后知后觉浮起一点羞怯,再度偏了头,挪开视线。不过既然香囊都送出去了,祁渊应该也不至于再生她的气了吧。想到门口碰见的人,沈珈芙再试探了一下祁渊的态度:“陛下刚刚召见的那位臣子,嫔妾好像见过。”祁渊的神色不变,却稍稍扬起语调,哦了一声。“嫔妾与陛下说过的,之前在镜光寺时给人指过路,好像就是那人。”沈珈芙如今较之以前要更娇美华贵,她能出现在御书房门外,就算余鹤初之前没了解她的身份,如今也能猜想得到她是陛下的妃嫔。“好像?”祁渊勾了下她的耳坠,问她。沈珈芙摇头,又点头:“就是那人,嫔妾看清了。”“这么巧呢。”祁渊轻声道。沈珈芙连连点头,眼眸中透出几分肯定。祁渊禁不住捏捏她的脸,把她的一脸认真打破:“你是在找犯人么,这么凶。”明明就是祁渊要让她表明态度的,这时候还要说她凶,她怎么可能会凶,她只是个姑娘,才不凶。沈珈芙伸手揉了揉被祁渊捏过的脸,再度看向他,反驳道:“陛下才凶。”沈珈芙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祁渊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让她从身上下去。“你胆子可真不小。”祁渊总是这么说她胆子大,但其实沈珈芙每次这么大胆地同祁渊说话都是在心里权衡了一番,猜想说出的话不会引得祁渊不悦才敢开口的,但她也不是每次都能猜到祁渊的心思。沈珈芙站到一旁去,想再拿起墨条,手却被祁渊抓着带了回来。“叫你磨会儿墨都能可怜巴巴地喊累,朕不是心疼你吗,哪还能叫你再站着,坐那儿去。”祁渊指了指下面的座椅,叫沈珈芙过去。下方的座椅整整齐齐地摆在左右两边,沈珈芙走过去,寻了个离桌案近些的位置坐下来。她倒是想回去,可祁渊像是没准备让她现在就回去。没等多久,刘公公进来问了膳,沈珈芙等着和祁渊用过了膳才回芙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