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点点头,微微笑了下,道:“我是在叹我自己,由奢入俭难。”
月中的月亮又圆又亮,沈珈芙晚上坐在外面和人一起看了会儿圆月,心中宁静许多。
只不过夜里睡觉的时候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段时日她日日都是同祁渊一起入睡,倒也好眠,今日出奇的睡不着觉。
祁渊不允她的那番话,是不许她入寺庙中了此一生,可她自己清楚,祁渊对她不过是瞧见了新鲜的玩意儿,才会在今日许她伴驾入宫,可两月以后,说不准他就玩腻了,连杀了她都有可能,更别提叫她入宫了。
跟过帝王的女子,再不可能另嫁他人,他就算到时候要放她归家,她也失了清白,事情一败露,她无法将帝王的身份说出来,最后只能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无论哪一条路都难走,祁渊让她选,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就算真有可能让她入宫,宫中就好过了么?
沈珈芙无神地看着墙壁,侧着身,将身子蜷起来,愈发觉得冷。
门却无声开了。
沈珈芙听到身后的脚步,立马直起身,还没等她喊人,祁渊弯身堵住了她的唇。
“寺庙清修之地,沈姑娘庄重些。”祁渊亲完了人,把她从榻上抱起,遮住了面容带她出去。
后院住着到底是要舒坦些,屋子里的烛火亮着,照出沈珈芙眼中的茫然。
“朕想了想,你若是怕,朕可予你一道圣旨,待两月后,你若仍不同朕回宫,朕让你归家就是,只不过归家以后不可嫁与他人,若是叫朕知晓了,呵……”
他伸手解开衣衫,看着榻上蜷缩着身子不安的沈珈芙,声音又软了些:“不过你也安心,朕让你归家,自是会保你周全,无人敢动你,也无人会知道你与朕的事情。”
既然不愿同他回宫,那就让她借着他回程之时自己想清楚,待他回宫以后,叫太后传旨送她入宫。
他不会放过她的。
沈珈芙如梦初醒,试探着看看他的神情。
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以后,心中舒了口气,如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