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不对,抓紧了祁渊的手,还没说什么,祁渊就往外喊了人进来。
他的反应较为冷静,让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紧接着便有序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虽然只是早了几日,但也算是早产,不过太医被提溜过来的时候说前后差距几日不会对沈珈芙和她腹中的皇嗣带来影响,祁渊这才稍稍缓和了面色,抬脚跨进了产房内。
太后和皇后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祁渊被沈珈芙赶出来,瞧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里面的情况不妙,一时心都提了起来。
好在又听宫人说里面现在状况还好,那颗心又放了回去。
沈珈芙一开始紧张又担心,看见祁渊进来了立马就把他赶出去了,可后面疼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只知道祁渊又进来了。
她眼泪哭得到处都是,一旁的医女叫她千万别再哭,她又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孩子也迟迟没生下来。
她开始害怕了。
细细想起来,似乎是头一次这么害怕,每一次呼吸之间,余光看见自己仍旧高耸的肚子都一次比一次害怕——怕她生不下来。
周围人都在说些什么,一张张嘴喊着什么,祁渊也在喊什么。
她有些听不清,只余下费力的喘息。
她又疼又累,恨不得就这么睡下去,可下一阵的疼痛又不肯放过她,逐渐清醒过来。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生下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最后脱力的时候仿佛卸下了浑身的所有疼痛和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晚上。
祁渊守在她身边,见她眼睫颤动了几下,无声叫了身后的宫人去把太医和医女都带过来。
一点温水通过勺子喂到了她嘴里,她尝出了甜味,还咧嘴笑了一下。
祁渊的手一抖,浑身的戾气尽数因为她这一个举动散去,仿若刚才只是躯体在动,现在终于回了神。
天知道那日产房情况有多凶险,孩子是生下来了,可她的血却隐隐止不住。
好在发现的及时,她还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