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沈珈芙再度闭上眼,手脚不自觉发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眸中已经淌出了眼泪。
借着月光,祁渊看见了她在流泪,明明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他竟觉得心中难受得很,像是被利刃绞着,生疼。
他伸出了手,隔着几步的距离似乎在触碰沈珈芙的脸。
沈珈芙看见了他的动作,眼中含泪却又闪过欣喜,霎时间便下了榻,一股脑投向他怀中,不断唤着他的名字。
祁渊只觉得怀中一软,女子温软的身躯和一声声似是失而复得的呼唤让他的脑中晕眩。
身体好像不是他所掌控,失去意识间,他看见沈珈芙从怀中抬起脸,蹙着眉头一脸难过,一只手捧起她的脸,随后温柔地吻去她的泪。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自己’在对沈珈芙说:“朕的珈芙,怎么哭得这么凶。”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模糊,意识彻底沉下去。
再次睁眼,熟悉的龙涎香让他微微垂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熏炉,神情漠然。
没一会儿,他唤了人进殿。
如今是元熙五年,所谓的贵妃并未入宫,他的后宫也正热闹,新宠兰婕妤刚查出了有身孕。
刘秉和入殿站了有一会儿了,帝王却一直在沉思,随后便让他又退了出去。
之后三日,日日如此,他压根摸不准帝王的意思。
直到第四日,他终于听见帝王下了令,却是让他去查一女子。
刘秉和摸着手中的卷宗,心道,这位沈姑娘究竟有何稀奇的?陛下怎么忽然要查起她?
恭恭敬敬地将查到的卷宗递至帝王手中。
沈珈芙,本该是年后依照太后旨意入宫,偏不巧的是面上生了疹子,难以面圣,太后那边虽不满,却见她转头诚心去曲州的小佛寺为太后祈福,且一祈就是大半年,如今也仍在佛堂清修。
想到元熙十年,所谓贵妃与帝王你侬我侬的模样,祁渊轻嗤一声,一个小姑娘罢了,连入宫的胆子都没有,真不知道究竟是有何处惹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