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听着眨了眨眼,许婕妤怕是要气疯了吧,刚晋为婕妤没多久,现在又回了美人的位份。不过……沈珈芙看了看祁渊的神色,他为什么只罚了容婕妤俸禄?“想不明白。”祁渊是在问她,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分明是知道沈珈芙想不明白什么。沈珈芙被他说得有点羞赧,揉了揉脸,说:“陛下行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嫔妾才不去想。”帝心如渊,说不定祁渊心里憋着坏呢。她说着不去想,可眼睛却又一直在瞟着祁渊,想叫祁渊自己和她说。祁渊不如她的意,装作没看见沈珈芙的眼神,自顾去给她找来了衣裳,要她穿上。被子一掀开,沈珈芙赶紧抓着衣裳自顾穿好,碰都不让祁渊碰一下。“午膳想吃什么,太医说忌口了吗。”祁渊站起身,看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问了一句。沈珈芙动作顿了一下,茫然看着祁渊,迟了两息才嗫嚅着说忘记了。祁渊气得发笑,走过去给她拉着衣裳让她好好穿。“左右忌口都是那几样,嫔妾还记得之前的。”“朕还要夸你是不是。”沈珈芙没吭声,低下头穿好了衣裳就往祁渊怀里扑:“陛下别生气呀,嫔妾的脑袋就那么大一点,哪能记得住那么多事。”怀里主动扑过来的小姑娘腰肢都是软的,刚从被子里出来,手也暖和。祁渊本来也不生气,一听她这么说,觉得好笑,作势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那珈芙都记得什么?”一说这个,沈珈芙就来劲儿了。“嫔妾记得,给陛下绣的手帕绣好了。”她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头发披散着,衬出柔软来。祁渊更是软了心肠,见她兴冲冲地又跑去架子那儿拿了个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手背在身后不让他率先窥见。“绣这么快……”不是说绣了头猛虎么?那般复杂的绣样,他以为要绣好些日子呢。等沈珈芙从背后将那块黛色的手帕拿出来,映入祁渊眼中的是两只在手帕边角的位置吃草的白色兔子。“陛下瞧,好看吗?”祁渊没有率先说话,反倒将那手帕翻过来翻过去看了个遍,是他看错了,除了那两只吃草的兔子,边角还被沈珈芙用银线挑边,绣了云纹。“好看。”祁渊笑看着她,问,“珈芙说给朕绣的虎呢,难不成也和朕送的那些鱼儿一样被吃了?”他话语间的目光有意无意瞟过那白兔子,继续:“嗯?虎是被这兔子吃了?”沈珈芙听出了他话里的打趣意味,也笑:“陛下瞧不见么,虎也在这里呀。”她看着祁渊手里捏着的手帕,伸出手指去指了指白兔,眉眼弯弯,笑意吟吟:“陛下,这兔子的名字叫猛虎,嫔妾给取的。”好。真是好极了。祁渊算是见识到沈珈芙这张能气死人的小嘴里都能说出些什么话了。他微挑眉,眼眸下垂,收下了沈珈芙给的手帕。“珈芙绣得极好,朕应当时时刻刻放在身上,叫旁人都瞧瞧珈芙的手艺。”说罢,他把沈珈芙带出了内殿。沈珈芙捉弄了人,眼下正高兴着,又不敢太高兴了,怕祁渊瞧见了要收拾她。祁渊陪她用过了午膳,再把她送回床榻上让她好好休息。“这几日朕忙一些,你想朕了就来御书房,太医说水阴处寒气重,以后莫要再往水池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