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嫔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但再怎么打扮也不比不得以前了,更比不得沈珈芙在陛下面前那副无需做什么就能让他百般在意的模样,她看得出来,陛下的目光从一进来就停在沈珈芙身上,在意她站在风口,在意她跪着会疼。

    他可是皇帝,何时对一个嫔妃这么有耐心过?

    兰嫔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沈珈芙是自己一个人回的玉芙殿,她跑得快,怕祁渊追着要私底下教训她。

    “你说是不是嘛,我今日的那些话又没说错,也没说的有多难听嘛。”沈珈芙趴在桌面上看那日摘回来的红梅,又看看门外,见没人过来,她又紧接着皱眉,“是她自己觉得说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了。”

    温修仪可真没出息,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尽做些小人行径。

    “陛下若真要罚我,那我、我……”沈珈芙想了一阵,坐直了身,“我定然不依,没这种道理要我委屈了还要受罚的!”这又不是她刚进宫那会儿,凭什么要她妥协。

    锦书锦柔清楚沈珈芙的脾气,听到这儿,一个轻轻给她拍拍肩缓缓气,另一个同她搭腔:“是呢,娘娘一点错处也没有,如若陛下真要同娘娘计较,不若娘娘去找太后娘娘吧?”

    好主意。

    可她不敢去。

    刚刚跑得快就是为了躲着祁渊,若是再跑去太后那儿去躲着,被祁渊抓住了指定要被收拾一顿。

    沈珈芙垂头丧气,眼看着都要蔫儿了。

    视线之中多出了几道身影。

    她立马精神起来,站起身,紧张巴巴地看着锦书锦柔。

    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传达的意思很浅显,几乎要把“怎么办”这三个字刻进去了。

    “娘娘别担心,陛下不会怪罪娘娘的。”虽是这么说,但锦书锦柔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陛下在她们娘娘面前发火的那副神情她们又不是不清楚,她们今日得护着娘娘。

    祁渊一进殿门口就瞧见沈珈芙被两个宫女挡在身后,低垂着头,掩着面,不知在做什么。

    “给陛下请安,陛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