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第一次见着沈珈芙的时候祁渊只觉得此女娇软可欺,没打算遂了沈家的心思,可后来才知道,沈珈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比谁都想要出宫回她的曲州当官家小姐。
偏她每次耍的小心思都能被他识破,次数多了他也在想,究竟是故意让他识破的还是真就那么笨,只会些表面功夫。
后来看来就是后者。
成了宫妃,沈珈芙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讨好他,他没想让她那么快就升上高位,想看看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能装到几时,后来沈珈芙确实装累了,被戳穿也不那么怕了,还知道据理力争。
但到底还是惧着他的威严不敢太任性,一点小吵小闹她也就含糊着应付过去了。
直到那次她自己在除夕夜发了高热,控制不住地抗旨求饶,他那时候才有了点真正的察觉——原来沈珈芙对他的每一次撒娇和任性,都是畏惧占多,原来她还想着回家。
平静了几日,再度看见沈珈芙的时候他发现她瘦了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最终还是说了软话。
一次开口,昭示着他的节节败退,到了如今这副情形。
祁渊伸手揉开沈珈芙微微蹙着的眉头,又给她拉开被子擦了遍药,再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珈芙这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再度醒来叫人进来给她带了衣裳进来,穿戴好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
林中这边的帐子里人明显更少了,她叫上锦书锦柔陪她到附近走了走。
她走得慢,又有些走远了,眼看着就到了营帐的边缘,正要回去,忽然听到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一点小动静,似乎有人在说话。
沈珈芙停下了脚步,还没看见说话的人是谁,那边就传出了一阵嬉笑声。
她神色一顿,与身旁的锦书锦柔对视一眼,总觉得再待下去不太好。
这次来奚山的勋贵子弟和大臣儿女不少,免不得有些看上眼的,但像是这般躲着人,偷偷摸摸的行径,定然不是什么能够宣之于口的关系。
沈珈芙转身往回走,锦柔留了下来,待沈珈芙回了幄帐中,没一会儿锦柔也过来了,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些话。
“你说什么?当真没看错?”沈珈芙实在惊讶,但看着锦柔的神色不似作假,也就信了。
那偷摸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一人是永安侯的长子,也就是驸马,另一人是吴王的嫡孙女。
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