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晟闻言,看了一眼门外,宫人都站在外面,他松了口气,反问:“胡说什么呢,我还能变成什么样。”沈珈芙轻哼一声,在他对面坐下了:“方才兄长那模样,可不就是变了个样么,还叫什么什么玉嫔娘娘。”沈允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又赶紧回头去看一眼,见宫人们都没往这边看,这才接了她的话:“来时母亲特意嘱咐了我不能跟着你胡闹,这是在宫里,需得谨言慎行才是。”宫规森严,沈珈芙能仗着圣宠和他见上一面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可圣宠往往都是来的快也去得快的东西,他可不想小妹因为这些事被人说是失了规矩。沈珈芙也知道他的担忧,听他说起母亲,又转了个话题问起母亲来。“母亲一切都好,那日圣旨送到家中,父亲依照陛下的旨意处置了姨娘,母亲有了诰命的身份,连带着外祖家也来了人,一连几日到家中来欲攀上亲戚,母亲只见了几个就没精力了,躲得清闲,叫父亲自去应对。”“陛下召我入宫来,母亲便也将写好的家书交予我,叫我送过来了。”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到沈珈芙面前去。“不必看也该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母亲担忧你在宫中过得不好,后来父亲要送沈灵初入皇城她说她也没拦住,怕你的处境更艰难,好几日都急得睡不着觉。”见沈珈芙着急,他赶紧接着道:“好在后来圣旨下来,她一下就放心了许多。”那圣旨上的话就差没直接骂到父亲头上去了,接旨的时候父亲手都是抖的,生怕会牵连到他,接过了旨,很快就依照旨意把姨娘处理了,叫人拉去了城郊的庄子上。沈珈芙拆开信纸,一行行看过去。没一会儿眼眶就湿了,强行憋着没落下泪来。沈允晟见她要哭,低声问她:“陛下待你可好?我只听人说你受宠,可曾受了哪些委屈?”他刚刚和帝王那番接触下来,自然清楚帝王是个怎样不怒自威的人,他的小妹那么笨,在帝王面前稍稍耍点心思只怕都能被一眼看穿了。沈珈芙拿着手帕抹了下眼睛,摇头说没有:“陛下待我很好,一开始总是要受点委屈的,不过我向来是要记在心上,得罪我的都没有好下场。”说来也怪,和沈珈芙对上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地遭了殃,若不是沈珈芙自己清楚这里面她确实没参与,不然怎么看都像是她在报复人。沈允晟看上去有几分信了,却依旧狐疑,怕她是说好话来让他放心的。“陛下召兄长入宫,可曾说了是要做什么的?”沈珈芙把信纸收了起来,问他。陛下的意思虽不会那么明显地摆出来,但沈允晟还是能猜到几分,看着沈珈芙的眼睛,他说:“再过一月便是春狩,届时我会随军,陛下或许是想看看我的本事吧。”他在曲州,就算是有一身本事也难以得用,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若能得到陛下赏识,他希望能随大军去西北,有了战功,就算小妹日后失宠了,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沈珈芙睁大了眼睛,说他聪明,点头应道:“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沈允晟看她性子一点没变,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又多嘱咐了她几句,叫她在宫中行事需得多几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