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祁渊叫郑嫔过来确实不是让沈珈芙学棋的。郑嫔的作用也不过是如上次在倾香殿那般,能挡住沈珈芙前面要对她作恶的人就好。他许了郑嫔好处,郑嫔就该将他吩咐的事情好好办好。“宫中女子,或是得偿所愿,或是被逼无奈,入了宫后一生也就在宫里了。”祁渊忽然把她拉到腿上坐着,缓声问她,“珈芙猜猜,郑嫔是得偿所愿还是被逼无奈。”郑嫔是哪一个沈珈芙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后者。她长睫微颤,低下头去,手指揪着祁渊腰上的玉佩,轻轻把玩,说:“陛下是圣明天子,女子皆趋之若鹜,没有不愿的。”祁渊却笑了,他拨着沈珈芙的下巴尖,吻了上去。“珈芙,别和朕插科打诨,说实话。”沈珈芙皱皱眉,看一眼他,怎么说好话还不乐意听呢?“陛下让嫔妾说,嫔妾说错了陛下也不能责罚嫔妾。”她手心扣着那玉佩,玉佩带着凉意,摸着却润。祁渊示意她说。沈珈芙这才继续:“依嫔妾所见,郑嫔的性子直率,也做不出邀宠的事情来,至于陛下所说的那两个原因,嫔妾觉得都不像是。”“或许于郑嫔而言,入宫与否,并无差别。”祁渊听了她的话也不说对不对,眼眸幽深,手臂收在她的后背上,一面护她,一面禁锢她:“那珈芙是哪一个。”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祁渊要问这一句!早知道不说话了,她是哪一个祁渊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他以为她当初是来这宫里过好日子的不成?沈珈芙放下玉佩,不着痕迹地推了推祁渊,要从他身上下来。祁渊哪能让她如愿,贴在她后脊和后腰上的手臂稍一用力,把沈珈芙更严密地裹进怀里。“好了,朕不问了,让朕抱会儿。”他不问了,沈珈芙一口气憋在半道上,干脆吐了出来:“当初明明是太后娘娘要嫔妾入宫来,陛下什么都知道,还要问。”“嫔妾是家中嫡女,虽然父亲被贬入曲州,但也是个五品官,曲州那么多的儿郎不见得就没有好的。”她本来是能做别人家的结发妻子的,入了宫以后不仅要应付太后,还要讨祁渊的欢心,前路茫茫,祁渊只给她委屈受,现在是好些了,可以前的事不见得就能当没发生过一般全忘了。越想越气愤,沈珈芙眼见的又要挣扎着下去。“曲州的好儿郎?珈芙见过几个?”祁渊直抓重点,问她,“你入宫之前才多大,就想着嫁个好儿郎了?”沈珈芙被这话一噎,她倒也没想,但确实是见过几个少年公子,她还未及笄之时曾见过兄长的友人来府上做客,看见过几回。“嫔妾可没想,陛下污蔑嫔妾。”说罢,她怒目看着祁渊:“嫔妾刚及笄就入宫来了,陛下还要说嫔妾想什么吗?”祁渊心里啧啧叹了声,把怀里张牙舞爪的沈珈芙按着,放低了语气:“朕都知道,都知道了。”“好了珈芙,朕不问了,不说这个了。”说到底还是祁渊理亏,他最开始不打算给沈珈芙体面,现在倒好,恨不得把所有的体面都给了她。这厢话题一掀过去,殿内安静了下来,沈珈芙情绪也缓和下来。她被祁渊按坐在身上,也起不了,胳膊环在他的脖颈上,呼吸缓了缓。祁渊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发,赶忙换了话说:“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