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过来吗?沈珈芙用过了膳,在小桌旁看着书册,但明显没什么太大的耐心,时不时走神去想其他的。其实今夜多的是人在猜测祁渊究竟会不会去芙蓉苑,祁渊对沈珈芙的态度在外人眼中是模棱两可,看不清的,真实如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毕竟是新妃入后宫,陛下就算再怎么不喜,应当也是会去一趟的。御书房内,刘秉和看了眼窗外的天,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和陛下提一嘴芙蓉苑那边的事。还没想好,祁渊歇了下来,伸手去拿茶盏。刘秉和赶忙趁着这个机会轻声道:“陛下,玉婕妤那边下午就搬过去了,说是都收整好了。”祁渊的手不经意间停顿了一瞬,忽地慢悠悠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刘秉和。刘秉和干笑一声,赶紧咽下了声儿。祁渊漫不经心地又处理了几份奏折,这才开了口:“去芙蓉苑。”“是,是陛下。”刘秉和差点没反应过来,应着声,同时心里舒出一口气,看来陛下还是挺在意玉婕妤的。御辇一步步往芙蓉苑的方向去。祁渊到的时候沈珈芙已经洗漱好了,她穿着湖水蓝的寝衣,外面披了一件玉白的外袍,似乎是刚洗漱好,发梢濡湿,浸着水汽,一脸紧张又忐忑地站在门前,轻轻扶着门框,刻意压下那些紧张,远远瞧见祁渊过来时就已经摆好了面上的微笑,盈盈弯身行一礼。祁渊站在她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不出意外摸到了她微凉的手,轻轻捏了捏,对上沈珈芙好奇的目光,没说什么,拉她进了殿内。“陛下要喝茶吗?”沈珈芙见他坐上软榻,却一言不发,主动开了口。祁渊点了点桌面,对她费心营造的坦然情绪一笑置之:“你要朕喝茶?”沈珈芙浑身一震,像是被他点醒了,摇摇头,紧跟着往前站了站,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陛下?”祁渊嗯了一声,任由她勾着自己的衣袖不规矩地轻轻拉扯。“陛下……”沈珈芙又喊他一声,似乎不好意思,在祁渊的视线看去,耳朵都是红的。祁渊对她的小动作没什么表示,只是见沈珈芙实在着急了才慢悠悠出声,问她:“这些小动作在哪儿学的。”上次不过是亲了亲她就一副受不住的模样,如今还敢主动拉他的衣袖了,还那般喊他,当真不是有谁教了她什么手段么。沈珈芙吞吞吐吐地出声,自己都觉得耳根发烫,看看祁渊,紧紧拽着那截衣袖不撒手:“我、姑母找了嬷嬷教。”她尚未出阁,自然也不会得知房中之事,太后担心她太过害怕才叫人来同她说了一些,倒也没有细讲,但这也足够叫她紧张了。祁渊忽然侧头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黑沉沉的。他不再逗弄沈珈芙,起身的一刹,沈珈芙也松开了他的衣袖。“朕去沐浴,你叫人把你头发弄干。”祁渊勾了一缕她的长发,指腹碾了碾,给她拨到耳后的时候碰到了她发烫的耳朵。胆子也就这么点大,欺君的事都敢做,现在反而胆小了。沈珈芙连连点头,温顺地侧了点头,把被他碰着的半张脸都贴上了他的手掌,缓解着面上的热意。这也是嬷嬷教的?祁渊不禁皱皱眉,再一看见她黑亮的眼眸,得知了答案——她明显是个青胜于蓝的学生,哪里还需要人教,自己都能勾引人。